今年是鲁迅短篇小说《社戏》发表100周年,以社戏为主题的“水乡社戏节”将于鲁迅诞辰9月25日前后举办,主会场设在越城区孙端皇甫庄村包公殿门前水上舞台,这里是鲁迅儿时看社戏的原址。(7月4日《绍兴晚报》)
《社戏》是鲁迅的经典小说之一,也是反映绍兴民俗风情的作品,因为上过教科书而读者面甚广,其中坐着乌篷船去看社戏、小伙伴偷摘罗汉豆等内容更是被人津津乐道。《社戏》虽是小说,但高度还原了水乡社戏的文化形象,许多元素都是真实存在的。也正因为社戏知名度之高,“绍兴社戏”于2008年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绍兴社戏很有名气,多半是因为鲁迅的《社戏》,然而如今知道社戏的人已经很少,无非约摸知道些无常、女吊之类,日常的文化生活中早已没有了社戏的影子。这虽与人们戏曲欣赏需求的变化不无关系,但也与社戏过于古老的表演形式息息相关。不管怎样,绍兴社戏确实几近于没落了,这大约是鲁迅先生所不曾想到的。
社戏产生的最早源头,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的祭祀歌舞。宋元时期,绍兴社戏从古老的祭祀活动与表演方式中脱颖而出,与戏曲紧密结合,形成了“社、祭、戏”的统一体。陆游在《春社》诗中写道:“太平处处是优场,社日儿童喜欲狂。”一场社戏,在南宋掀起了全民追剧的热闹;一场社戏,也成了文豪鲁迅不可抹去的记忆。在越来越重视非遗保护的当前,该如何激活沉寂多年的社戏?该如何让百年《社戏》成为今日的“时尚社戏”?鲁迅文化基金会策划在《社戏》的真实原址打造雅俗共赏的“水乡社戏节”,让鲁迅外婆家通过一场经典与生活互融的社戏走得更好更远,不失为一个好招。
“社戏”的复活,是对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是对鲁迅文化的创新实践,更是文化赋能乡村振兴的点睛之笔。把鲁迅看到的社戏在原址呈现,拿鲁迅笔下的社戏让游客沉浸式体验,把一方小小的戏台与几艘窄窄的乌篷船打造成为绍兴社戏的重要窗口,打造成为走近少年鲁迅的重要载体,这样的创新值得期待。纪念鲁迅不止在鲁迅故里,还有鲁迅外婆家的一草一木一戏台,“吃鲁迅饭”未必拘泥于“咸亨酒店”,厚重的鲁迅名著中还有不少富矿可以挖掘。百年《社戏》的“活化”与“节会化”,既是对社戏的创新传承,更是对鲁迅小说的深度致敬。
如果仅仅是“复活”,那社戏的热度必然不高,只有植入更多的现代元素与时尚文化品牌,编写全新的剧本,创新看戏模式,增强与观众互动,丰富戏外文化,拉伸产业长度,优化体验价值,这样的社戏才是赏心悦目的绍兴大戏,才是强势引流的文创载体。
作为名士之乡,绍兴的文化大咖不独鲁迅,被记载的绍兴传统文化与民俗风情也不止鲁迅小说,仅明末才子张岱的一本《陶庵梦忆》就记载了超多的“绍兴有意思”,如果有选择地加以策划“复活”,实现原址“穿越”,岂非妙事一桩?必能为绍兴的旅游资源注入新的活力。
作为“东亚文化之都”,绍兴有故事、有文名,有着太多可以打捞的文化遗产。此次鲁迅外婆家打造“水乡社戏节”之举,给我们以一定的启发。其一,虚可以化实。小说是虚构的,但社戏是真实的,借小说之名盘活社戏文化,是拯救也是传承。其二,文可以促游。通过一场社戏,带动一方热土的农商旅,体现文化流量的变现。其三,无可以生有。每个乡村都是有历史有故事有乡愁的,只要懂得打捞与呈现,必能为文化赋能乡村共富谱写精彩的一笔。
作者:钱科峰 编辑: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