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山是一处凿山采石的石宕遗址,位于绍兴越城城东三十里处的皋埠街道境内,浙东运河的南岸。出城沿人民东路过东湖风景区,再东行十几公里便是吼山风景区。
吼山曾名犬亭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时代,就在此山养狗,以捕猎南山的白鹿,献给吴王夫差。
东汉《越绝书》记载了山名的由来:“勾践罢吴,畜犬猎南山白鹿,欲得献吴,神不可得,故曰犬山。”南宋嘉泰《会稽志》卷第九“犬亭山”记载:“《旧经》云:勾践畜犬,猎南山白鹿,即此。”万历《会稽县志》补充说:“(犬亭山)岁久相延呼为狗山,又曰:吼山。”
绍兴方言中,“吼”与“狗”字读音相似,“狗山”之名似乎不够雅正,便最终演变成了“吼山”。
吼山 高利华 摄
吼山的历史文化除了上述文献记载外,考古发现也证明了这里的生活场景。吼山一带发现过原始青瓷和印纹陶合烧的窑址,存在着大量春秋战国时期原始青瓷,显示了越国时期生产力发展水平和聚落生活的痕迹,足以证明吼山一带的人文历史之悠久。
根据绍兴石宕开采的历史,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资料证明,吼山在春秋战国时期是否作为采石场存在,但多数专家认为,至少在东汉时期,因筑回涌湖之需,吼山有可能被作为采石场开始开采。
吼山 高利华 摄
吼山在很长一个时期内,实际上并不是一座景观山,而是热火朝天的采石场。经过历代多年的开采,吼山大致在明朝才完成了大面积的开采,最终留下“残山剩水”的奇特之景。因此,我们在唐宋诗人笔下,没有发现吼山相关作品。即便如陆游的高祖陆轸由鲁墟移居至吼山一带,也未见他们家族之人对吼山的专题吟咏。
吼山“残山剩水”的审美价值,是被明代以来的诗人发现的。徐渭、袁宏道等著名诗人开始对吼山的美景有所关注。袁宏道《吼山观石壁》诗道:“知不是天造,良工匠意成。千年云气老,七日浑沌生。精祟虚无出,猿猱叹息行。道旁应借问,恐是越王城。”游览之余,极言吼山鬼斧神工之奇。
吼山 高利华 摄
古吼山有八景,形成了山奇、石怪、洞幽、水深的独特自然风光。云石又称棋盘石,高二十余米,顶云兀立,奇特而挺秀,是石怪的代表。烟萝洞为吼山景区的精粹,四周陡壁屹立,藤萝缠蔓,为采石所剩空谷,洞名是明代礼部尚书陶大临之子陶允宜所取,是洞幽的写照。
到明代,会稽望族陶氏就近之便,陆续建设吼山,建起酣中阁、石篑山房、青棘园、黍谷堂等园林建筑或别墅多处,吼山便更进一步向园林转变。陶允嘉的外孙就是张岱,后来在此写成著名的散文集《陶庵梦忆》。
吼山 高利华 摄
走进吼山,我走过那些被葱翠枝叶掩映下的山道,便瞧见她被掩映在红颜下的傲骨,如沈复《浮生六记》所描写的吼山:“拳石乱矗,有横阔如掌者,有柱石平其顶而上加大石者,凿痕犹在”。
再往前走,便是如清代诗人严光禄所说的那般,“鬼斧凿灵根,玩舟穿石洞。渟然水一泓,削壁暗如瓮”。采石后形成的幽洞、深潭峭壁、云石比比皆是。岩壁上还有许多题刻,拂过这些刻印着时光的字样,似乎能在它们磨损的边缘找到多年前的那些人,他们也曾泛舟于此,高谈阔论、出口成章。
近年来,当地村民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上遍栽桃树,每逢春日,桃之夭夭,游人相约去吼山踏青赏花。吼山的桃花节,也成了绍兴春日一景。
(指导:高利华)
作者:孔彬怡 编辑:谢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