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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抱抱……”
越城区皋埠街道丰光村的一片农田里,钱寿堂抱着孙女走在田埂上。
田的那头,是一间老旧农房改造的“乌篷船工作室”,钱寿堂就在这个地方,造船、生活。
十四岁到六十四岁,钱寿堂的一生就是造乌篷船的一生,在绍兴,没有人比他更懂乌篷船。
而关于钱寿堂的故事,也远不止于乌篷船……
一
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悠扬的越剧声,钱寿堂一边听着戏一边修补着一艘旧乌篷船。
“做乌篷船最好的是用杉木,先做底,一块块拼起来……”说起做乌篷船的步骤,钱寿堂如数家珍。
做乌篷船一般分为木作、灰作和刷油漆三个步骤,其中,木作是耗时最久,难度最大。钱寿堂说,他的手艺之所以被称赞,就是因为木作技艺略胜别人一筹。
一艘乌篷船做好要一个星期左右,钱寿堂做的是口碑经营,经过他手里的船做的好、划的快,十里八乡远近闻名。
磨炼一门好手艺,天赋和努力很重要,但钱寿堂更多的把它归功于自己的坚持。“现在做船的人少了,很少人能坚持了。”
去年6月份,钱寿堂受到了北京绍兴越城商会的邀请,赶赴往北京中央党校维修乌篷船。去北京的这趟经历,让他终身难忘,也让他对绍兴市非遗传承人这个身份有了更多的理解。
北京、深圳、上海、宁波、南京、扬州、永康……这些年,钱寿堂的乌篷船驶向全国各地,他开玩笑说,半个中国都有他做的乌篷船。
二
十四岁那年,钱寿堂就开始跟随父辈造船。绍兴人靠水吃水,出行、劳作都需要船。在当时,造船是一门极为兴盛的行当。
钱寿堂家里世代做船,这门手艺传到他手里已经六代了。
做乌篷船是一门又脏又累的活计,年轻人不愿意做,学了没多久,钱寿堂也放弃了。
但三年之后,为了生计,他又重新拿起造船工具,而这一做,就是五十年。
“这个活,确实苦。”钱寿堂的记忆里,这么多年自己只放过一次长假,还是因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因刨木头被割伤,不得不停工了。
造船工作辛苦、孤独,这么多年,陪在钱寿堂身边的是他的爱人廖德美。
“她帮我忙前忙后,没有他,我做不了。”钱寿堂说,妻子成了自己造船最好的帮手。
现在,钱寿堂平均一周能做六、七艘乌篷船,一年有十几万的收入。
家里不差钱,儿女也都长大成家,有人问他什么时候退休,他开玩笑说,等哪天他做不动了再说。“我现在不是为了收入而做船,是有一份感情在里面了。”钱寿堂笑笑。
三
钱寿堂的工作室前门,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名曰北湖。做船做累了,他就喜欢划着乌篷船到北湖里游两圈。
乌篷船、夕阳、渔人……到了傍晚,这里水乡风情尽显。
三山万户巷盘曲,百桥千街水纵横。
水乡绍兴,乌篷船曾是人们的主要交通工具,它们穿梭在古桥下、古纤道旁和社戏台前,构成了鲁迅描绘的故乡印象。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乌篷船作为交通工具已成为过去时,钱寿堂的感受最为明显。
以前,别人找他做船多用来出行、捕鱼,现在,他的大多订单来自景点、饭店,多用作装饰、休闲。
“现在没有人愿意和我学习做乌篷船,年轻人都不愿意干了。”几年前,钱寿堂就通过媒体表达过自己想招收徒弟的想法,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只身一人。
乌篷船是绍兴重要的的文化符号,而乌篷船造船手艺的传承正面临着无人可传的窘境,钱寿堂陷入深深的担忧中……
作者:越牛新闻记者 王丽丽 实习生 林温铋/文字 许文超/视频 谢媛/设计 编辑:王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