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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英雄战歌 后堡突围

重访打响绍兴敌后抗日武装第一枪遗址

2020-09-03 15:50

来源:绍兴网—绍兴晚报

                                                                                    上世纪50年代的胡家祠堂,复印自《中共绍兴党史》

                                                                                    后堡抗日纪念堂大门

75年前,烽火峥嵘中,绍兴成为一片红色的土地,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先烈,也激发了许多至今难忘的顽强抗争。

75年后的今天,硝烟散去,青山绿水长存,红色的遗迹并没有被人遗忘。我们重走英雄之路,去听一听那厚重的抗战枪声,寻一寻那斑斑英雄遗迹,缅怀先烈,共筑国魂。

越城区东湖街道后堡村,91岁高龄的村民徐阿土每天守着戚里江北岸的后堡抗日纪念堂,向每一位来访者讲述发生在这里的故事。79年前,就在这戚里江畔,少年徐阿土亲眼目睹了日寇围剿中共绍兴县工委皋北抗日自卫队的暴行。

历史见证者的回忆,遗迹遗址的“诉说”……在记者寻访相关人、相关事的过程中,1941年9月9日的那一场突围战,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探寻红色印记

一段铭心记忆重现烽火岁月

在越城区东湖街道后堡村,有一处绍兴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后堡抗日纪念堂,一处市级文保单位——后堡桥。

后堡抗日纪念堂位于村子中间,坐北朝南,是在后堡村原胡家祠堂建筑物基础上修建而成的。1941年7月,中共绍兴县工委在后堡村成立了自己的抗日武装——皋北抗日自卫队,队部就设立在胡家祠堂内。

走进纪念堂,左右两间展室里陈列着百来张照片,向来访者讲述着那段红色岁月。

1941年9月9日,因汉奸告密,陶堰据点的日寇小分队突然包围胡家祠堂,企图消灭这支尚未武装起来的抗日队伍。为掩护战友突围,队长朱铁群、指导员叶向阳以一支驳壳枪严“守”戚里桥,不幸在撤离时被枪弹扫中;事务长胡子青突围时为不连累乡亲,被敌人发现后杀害;队员倪蛟龙倒在祠堂东边的水稻田里,陈冬为偷渡到对岸抢夺机枪血染戚里江……

5位战士当场牺牲。住在祠堂隔壁的12岁少年徐阿土,从门窗缝里目击了这一切,泪流满面。

1996年,因年久失修,胡家祠堂就要倾圮。1999年,在各界人士的共同关心下,绍兴县委、县政府发文拨款,修复胡家祠堂后进,成立“抗日纪念堂”;2010年,纪念堂全面修复,胡家祠堂重新屹立在戚里江畔。

纪念堂后院,立着一块“绍兴皋北抗日自卫队驻地”纪念碑。徐阿土告诉记者,碑后安放着朱铁群、叶向阳、胡子青、陈冬4位烈士的遗骨(倪蛟龙的遗体由其家人领回安葬)。

纪念堂大门两侧的抗日标语“冲过钱江 誓复失地”,来自于朱铁群在后堡桥留下的8个大字。后堡桥在纪念堂北面,是自卫队宣传抗日的场所,也是军民联系交谈的地方。为激发群众抗日热情,朱铁群在左右桥墩内侧用牛皮胶拌烟煤写下了“冲过钱江 誓复失地”8个斗大黑字。只可惜,现在字迹已经不甚分明。

重返红色现场

一块救命石头诉说军民情谊

后堡一战中,自卫队5人牺牲,2人被捕,大部队冲出重围,后转战浙东敌后抗日战场,继续牵制、阻击日军。

退休教师、绍兴市新四军研究会的李奎懋,从1995年起关注后堡这块热土,一点一滴调查这场战斗的事实、经过。他说,如果不是军民生死相依,后堡群众舍命掩护,自卫队想要顺利转移,很难。

那天中午,天很热。突然,村民胡和尚飞奔至祠堂报警:“日本佬来了!”原来胡和尚正在祠堂门前拆卸水车,猛一抬头看到日本兵正乘船从戚里江爬上岸来。他把手上的活计一扔,撒腿跑去祠堂报信。正是这一声预警,给自卫队争取了及时撤离的时间。

副指导员王光生的撤离惊心动魄。当时,他冲出祠堂,向北一条小路跑去。奔跑途中,他被人拉进了一间民房,这人便是村民友生大妈。友生大妈家很穷,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台灶,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王光生被友生大妈推到了敞开的大门背后,还在他的脚下垫了块石头,以防门缝下露出脚来,又在门前放了一只盛着水的木桶,乍一看,没有什么痕迹。她自己则坐在家门口不动声色地织起渔网来。

门外,一个个日本兵对着敞开的大门,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子走过。突然,一个日本兵跨进门来,原来他见灶台上有盒火柴,拿了到门口点了口烟。日本兵到她家来了两趟,就是没发现王光生。

2000年4月,在后堡村举行的皋北抗日自卫队驻地修复典礼上,90岁高龄的王光生特地从杭州赶来。他对着后堡的乡亲们深深三鞠躬,动容地说:“我这条命是后堡人民给的。”

那天,日寇小分队对全村进行大搜捕,几个小时却毫无收获,便以为自卫队已经离开后堡。“其实,撤离祠堂的自卫队员并没有走远,他们在后堡乡亲的掩护下隐藏在田间地头,甚至厨房、阁楼。”李奎懋说。

展望红色之路

“红色后堡”焕发文明乡风

发生在后堡村的抗日故事,被村民口耳相传。

后堡村党总支书记徐国志说,后堡村人从未忘记那些英烈。每年9月9日,村里都会举行纪念活动。前几年,村里还造了两座桥,一座叫铁群桥,一座叫向阳桥,就是为了纪念皋北抗日自卫队队长朱铁群和指导员叶向阳。

“大家一直想为在村里壮烈牺牲的抗日英雄再做点什么。”徐国志说。

去年,后堡村在市、区、街道三级政府的支持下,投入300多万元,以“红色后堡”为核心,创建“五星达标村”。戚里桥侧新立起来的朱铁群铜像、利用村中闲置空地修建的法制宣传“同心廊”、推进村庄红色墙绘文化建设、新建红色戏台……整个村子焕然一新,不仅整治了乡村环境,也弘扬了抗战精神。如今,走在后堡村里,可以充分感受到红色文明乡风正起,革命文化在这里薪火相传。

绍兴市新四军研究会原会长李永生:

把真实的历史讲给后人听

后堡村,打响了绍兴中共敌后抗日武装第一枪。1941年4月绍兴沦陷后,中共绍兴县工委先后在后堡村、前小库成立“皋北抗日自卫队”和“浙东游击大队”。后两队合编,成立绍兴皋埠区中队,抗击日军。

绍兴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地区,留下了不少革命遗址、遗迹。对遗址遗迹的研究,就是为了把真实的历史讲给后人听,向社会特别是青少年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

作者:记者 王芳 照片由李奎懋提供 编辑:黄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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