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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面横飞雨,腾身直上天——记玉环的岛与渡

2019-11-12 14:31

来源:台州日报

乐清最后一个码头(通玉环)。

玉环厅

乐清湾系伸入内陆的海湾,东南为峰环水绕的玉环岛,西靠山清水秀的乐清平原山,东北近温岭周边水域,因处于古乐清县境内,故名乐清湾。湾内水域开阔,其南有温州湾诸岛为屏障,防风浪性能好,底质多为泥,碍航物少,可作防台锚地,利于船只停泊。

乐清湾海岸陡峭弯曲,海岸线长达132.48公里,中流有林峦蔚秀的茅埏岛和一些散散落落的小岛,是玉环、乐清、温岭三地的水路要冲。海湾周边陆域风光秀丽,名胜古迹众多,国家级风景名胜区雁荡山离海湾一步之遥。海域生物资源十分丰富,盛产各类海鲜,为国内外有名的海上牧场,有“金色海湾”之美誉。

清雍正六年(1728),朝庭设玉环厅,于玉环岛置厅治。凡同知赴任,均从乐清铧锹渡口,乘以蒲草编织为帆的渡船到玉环西青马道,再坐轿过西青岭至厅治。任职期满,同知卸任,也必由西青渡口乘渡船到对岸铧锹渡上岸。

据史载,历代来乐清湾的铧锹、西青两个渡口之间,特别是茅埏岛海域,位居中流,风信不常,水势奔腾,三十里横流对渡,险象环生,常发生船翻人亡事故。

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玉环厅同知徐荣乘渡船至乐清湾中流,遇大风大雨,惊涛骇浪扑面而来,令人胆战心寒。事后,他写下《大风渡海》以记其事。诗云:“东风西下水,南岸北来船。打面横飞雨,腾身直上天。轻思争鸟过,危幸值骊眠。平地终须到,中流且浩然。”

旧时,从乐清湾东边的玉环岛往赴西边的温州府治旅途漫长,需费时一日一夜。从西青马道渡口坐船到铧锹渡口上岸,徒步至乐清蒲岐。在蒲岐吃过午饭后,再在泥泞田间小路上步行十多里到竹屿,然后在黄昏时登上当地用桨划的小河船(俗称“河坭溜”)。乘客晚上就小河船上睡觉,船老大则继续摇船,绕乐清西乡,经白象,沿瓯江北岸,过永嘉乌牛,到黎明时才可到温州城。

这一路,水陆交叉,日夜兼程,旅途艰辛,自不多言。有清代文人写下“日中畅饮蒲岐市,夜半横眠竹屿舟。绕县西乡经白象,沿江北岸过乌牛”的诗句,记录下这一日一夜的行程。“铧锹夜渡早潮开,却止鸡声莫浪开”则是描写渡船候潮水黎明开拔的情景。

茅埏岛

乐清湾中流,玉环西青渡与乐清铧锹渡间,茅埏、江岩、茅坦、大青、小青、大坦、小坦等大小岛屿在海中巍然兀立。其中茅埏岛最大,陆域面积2平方千米,相传该地古为荒岛,无民居,因岛上长满茅草故名。

茅埏岛为玉环海山乡政府所在地,距玉环城区水陆兼程约14公里,南涉乐清湾,西临乐清澳。岛以丘陵山地为主,地势平缓,海涂广阔,山上树木蓊郁,风光绚丽。山坳可泊船、汲水,可避东北风潮,有利于捕鱼和海涂养殖。港湾中有大乌山、小乌山。大乌山上有大乌庙,相传为渔神庙。春夏渔汛时,内港打黄花鱼网船,凡数百艘,敲锣打鼓在当地或海上巡游,祈福开洋,香火鼎盛。

明洪武二十八年(1395),为抵御倭寇入侵,朝廷曾迁乐清蒲岐巡检司于茅埏岛上。明末清初,郑成功部将陈文达曾退驻岛上,筑城立寨养兵。由于岁月流逝,原寨城早年毁弃,遗址残迹尚依稀可辨。

茅诞岛自然景色优美,然而,它毕竟是孤悬海中,四面濒水,风大浪大,出入均靠船只往来,外出困难。过去,岛上大都是低檐矮户石壁围的茅房或石屋,村民向以捕鱼为业,生活艰辛。

而如今,乐清湾大桥以茅埏岛为中心,拔地而起,成为乐清湾上的奇观。茅埏岛与外交通,终于结束了只靠船只往来的历史。驱车大桥,纵目远眺,渔帆点点,海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西青渡

“蓬莱清浅在人间,海上千春住玉环。”玉环岛屿交错,陆则山围岭沓,水则海绕沙萦,风景优美。玉环厅首任同知张坦熊、进士吴倬、国学生旷士誉、岁贡生李树苑等登游玉环山后,都作诗对秀丽风景尽情赞叹,写下“贪看桃花入山去,哪知山里有人家”的精彩诗句。

玉环岛物产丰饶,但自古与大陆隔山隔水,交通闭塞,当地居民饱受“路难行”之苦。在无汽车的年代里,玉环岛民去温州唯一的通道是水路船渡。渡头共有四处:白磴与大麦屿合办至乐清下堡的白磴渡;长山咀至乐清三眼陡门的长山咀渡;乌岩咀至乐清南浦的乌岩咀渡;西青马道至乐清铧锹的西青渡。主要的还是西青渡。

西青山上的西青岭是玉环城去西青马道渡头的必经之路,岭上怪石森列,玲珑虚敞,碑石耸立突起。半岭有花粉宫,林泉幽胜,夏日多凉。旁有“四到亭”,为四莅玉环任玉环厅同知的黄维诰建。山岭上多名胜,古为环山第一胜景,游者拟之方壶蓬岛,站岭上极目眺望,乐清湾景色尽收眼底。

古时,西青渡设有官渡船,一日一渡。清嘉庆年间,因船少人多,不敷航载,先后添置二船。道光年间,飓风时作,船身狭小,屡遭覆溺,复改四为二,以大易小。每船定二年小修,五年大修,七年拆造。并计开条规,勒石埠头:规定渡夫务必熟谙水性者方可在船管驾,毋许私雇生手替代。船应酌量装载,每船总以八分为率,不得重载。渡船归埠,每船着一渡夫守管,以免杠具损失。过往猪牛羊等牲畜均由楚门过渡,不得走铧锹。

作者:王元良 胡纪尧 编辑:黄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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