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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树之恋

2025-10-27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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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盛,正是会稽山脉大木岭上野山楂树果实成熟的时节。这收获时节,若能在乡土上就林而食山楂果,亦算得一爽快事。

我一时兴起,立马放下手中日常,从杂务里解甲归田,一个人上大木岭,试图尝尝山野里山楂树发出的平平仄仄的果味,或能独得一番曼妙的意境。

大木岭是老家的一座低缓山岭。我们孩提时,大木岭上多野山楂。大概是此坡遍布瘦骨嶙峋的“蘑菇石”,是名副其实的荒山秃岭,不适合高大树木快速生长,而野山楂避长就短,恰恰喜欢扎根于这秃岭的半阳坡上,不经意间长成了这里的主角。每到秋日,红彤彤的山楂一粒粒挂满了枝头,让我们随摘随吃,一不小心就修补了我们贫瘠的日子。

关于越乡野生山楂之味,知堂先生算是明白人,他曾在《亦报》里写到了家乡绍兴的山楂与红果,“煮熟剥皮去核,加糖再煮,并不曾炒,却叫作炒红果”。煮熟的野红果子,甜丝丝、亮堂堂的,写得真是妥帖。我其实也愿意毫不遮掩地把家乡的野果风味分享出来。譬如我介绍野山楂的色、形、味,笃实比饭馆里的大鱼、大肉泥实了一些,新鲜一些。

寻觅良久,终于,我在一方山石丛中发现了野山楂。它于瘦石凌乱处,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个头不大,却并不羸弱,反而在树枝上挂满了鲜格灵灵的果实;我反客为主,摘一颗入口,舌尖顿时被突如其来的酸味刺激得“望而却步”,然而细品之下,却又是“风生水起”,原来酸中又多了阵阵“低调”走心的甜味,真是熟悉的好风味也。野山楂之味,无营而为,在山水间融自然与生命的真实味道于一体,此等无营的境界,的确常让人心向往之。

自然,我喜爱野山楂,好其气味,亦好其色泽。眼前的山楂之色,万绿丛中点点红,神采夺目,红得不一般,笃实有为山水大章“点睛”的味道。

绍兴地区自古出山楂。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你在秋季上香榧之乡诸暨钟家岭,扑入你眼帘的不仅有绿油油的香榧子,更有红彤彤的山楂果。那时候,村民收完香榧后,就到了收山楂的季节。一茬一茬红果子,像扎了堆的姑娘,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地说着体己话,在微风里相互碰脸擦身。

“寒露收山楂,霜降刨地瓜。”晚秋,割完稻子,收完山楂、柿子等果实后,江南戏曲逐渐开始在家乡的村落上演了。对我们孩童来说,舞台下的道地,是成长的容器,盛满了美好记忆和生活哲理。戚大爷的冰糖葫芦摊尤其让人流连忘返,货郎出身的他常常用竹签子串起一个个新鲜饱满而且大小均匀的红山楂,蘸上熬制好的糖稀,放在准备好的板子上冷却几分钟,待糖稀变成晶莹剔透的外衣,再咬一口,“嘎巴脆”,给人曼妙的回味。

我在山楂树边找了一块岩石坐下,想起诗人海子的《山楂树》。在人生旅途中,一棵火红的山楂树关联“诗句”“女神”“女孩”以及对爱情的渴慕。那些时日,坐在秋色下的绍兴风则江畔,读着“火红的山楂树”,时光仿佛停驻在文字、诗人和我之间,青春并非擦肩而过;以致我至今都毫不怀疑那曾是我的精神坐标之一。

现在,在老家的山楂树边,打开手机视频,“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两个青年都在山楂树两旁……那茂密的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山楂树》的歌声响起,荡起若隐若现的无边心绪。山楂树之恋,点点都是韵味。

依着夕阳下山,旧痕点点。

(内容来源:绍兴日报)

作者:何金梅 编辑:徐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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