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奶工在送奶。

　　■ 记者 殷俊 文/摄

　　凌晨3点，51岁的曹玉锋骑上他的送奶车，穿行在寂静的街道上。冰袋在车厢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为了每一瓶牛奶都能在酷暑中保持新鲜，他每天凌晨两点半准时起床。从安徽黄山来到绍兴打拼的这12年里，这样的节奏从未改变。

　　曹玉锋是一景牛奶北海店的一名送奶工，负责火车站、大滩六号院、金寨公寓、山水名家等片区200多户家庭的鲜奶配送。每天清晨，他都要在店内清点当日配送的牛奶数量，按户分类、装箱、加冰，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八月的绍兴，连清晨的风都裹挟着丝丝热浪，一趟趟爬楼、搬运、骑行下来，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下午三点，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休息了几个小时后的曹玉锋再次出发，为订户们送去傍晚的牛奶。奶箱表面滚烫得几乎无法触碰，他戴上手套，仔细检查每一袋冰块的位置，确保冷藏效果最大化。“天气太热，鲜奶一刻都不能离冰。”他说。

　　从最初的陌生到如今的熟稔，每一条小巷、每一栋老楼、每一位客户，都成了曹玉锋生活的一部分。他服务的客户中，以老年人家庭和孩子还小的年轻人家庭为主，有一半是早晚双送，每天他都需完成300多趟配送任务。尤其是其中有不少是没有电梯的老小区，七层高的居民楼，他每天要上下数十趟。“送完一趟，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老曹笑着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抱怨。

　　金寨公寓三楼，78岁的张爷爷正吃力地拎着一袋大米准备上楼，曹玉锋见状，立刻将牛奶递过去，顺手扛起那袋20斤重的大米，一口气扛到了三楼。“小曹人实在、和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忙了。”张爷爷感激地说。不仅如此，曹玉锋还常常顺手把客户放在门口的垃圾袋带下楼，遇到新客户安装奶箱，他总是耐心调试，确保使用方便。有人生病时，他会多问一句；有人搬家时，他会主动帮忙联系换址；甚至有客户临时调整订单，他也从不推脱，总在最短时间内协调解决。“客户信任我，我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曹玉锋说，他现在与许多客户都成了朋友，谁家临时出差、谁家孩子放假回来要恢复订奶、谁家老人行动不便需要特别关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位王老师曾因忙碌忘记取奶，老曹发现后，不仅在奶箱上贴了提醒纸条“王老师，今天的奶别忘了拿，天热容易坏”，还特意在下午补送了一次。

　　昨日傍晚，当最后一户牛奶送达时，夕阳依旧炙热。老曹收拾好空奶箱，正准备返程，忽然想起什么，从车厢里取出几张隔热膜，仔细地贴在几户朝西的奶箱外侧，“这样明天能凉快些，牛奶也不容易变质。”正是这样的细节，日复一日，汇聚成了客户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

　　记者从一景牛奶了解到，他们在越城区共有70多名送奶工，每天的送奶量超过2万单。这些送奶工中，最年轻的只有19岁，年纪最大的则有60多岁，他们就像这座城市清晨的第一缕风，悄然抵达每一户人家的门口，那小小的奶箱里，盛着的不只是牛奶，更是一座古城在炎夏中不曾中断的温情与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