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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抗战印迹 传承复兴力量|英雄油耳山 铮铮家国情

2025-07-22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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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西洪洞县048乡道一路向前,车辆在逶迤山路上缓缓穿行。左转后攀上坡顶,油耳山村映入眼帘。穿村而过,车子拐入半山腰,循着台阶拾级而上,油耳山惨案英烈纪念碑赫然矗立,庄严肃穆。

82年前,24名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为保护抗日物资慷慨就义的英雄壮举就发生在这里。2005年8月,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重温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史实,缅怀英烈功绩,洪洞县政府特立此碑,意在永志纪念,将悲痛与仇恨化为团结奋斗、振兴中华的力量。

随行的洪洞县广胜寺镇文史工作者高强明介绍,“村里有个叫李小丑的老人,两年前去世了。他是1943年油耳山惨案的亲历者,当时只有9岁。这些年,李小丑常出现在纪念碑前,给年轻人讲述这段令人发指而又气壮山河的历史。”

油耳山村位于洪洞县广胜寺景区东南4公里,地势险峻、道路崎岖。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是八路军供给部的驻地,群众基础深厚,军民关系密切。区分队、县公安局和县游击大队经常在此活动。

1943年10月12日至14日,中共洪洞县委、县抗日民主政府在油耳山村召开洪洞河东抗日村长及财粮主任会议,部署安排秋征支前、发动群众坚壁清野、粉碎日军“扫荡”等工作。会议临近结束时获悉敌人即将“扫荡”的消息,与会人员及八路军供给部同志迅速撤离,向后山转移。因村里当时仍存放着大量粮食、布匹、药物等抗日物资。洪洞县游击大队大队长段龙章在撤离时,再三叮嘱大家要提高警惕,严防日军偷袭抢粮。

部队撤离当晚,自卫队员轮班巡查放哨,严密监视敌军动向。10月15日拂晓,值末班哨的李海玉二人准备换哨时,突然发现有一股日军正偷袭村庄,立即回村报告。村民李洪文和游击队员张俊英闻讯,即刻叫醒给八路军供给部送粮的李堡村人,让他火速转移。待村里的群众得知消息时,日军驻洪洞“太田”所部带着上百名日伪军已封锁了所有路口,并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挨家挨户疯狂搜查。据原赵城县道觉村高福锁老先生生前回忆,14日晚他在道觉村遇上日军,怕他走漏风声,日军遂将他一同押往油耳山村。

逃到半路的财粮员李学武,被撞见的一个日军搂住了后腰。身材壮硕的他猛一转身将对方放倒,趁其起身未稳又冲上去掀起日军衣襟蒙住其脑袋,夺过长枪,接连越过两个3米多高的土崖,躲进藏有抗日物资的山洞,端枪守护在此。

此时,日军正逼赶着乡亲们朝村西的塔儿山坟地走去,李学武在山洞里看得一清二楚。到了塔儿山后,日军在山头四周架好机枪,将村民围在中间,用皮鞭、枪托劈头盖脸地抽打群众,逼问隐藏八路军供给部粮食和伤病员的地方。男人们站在最前面,全力护住身后的妻儿老小,9岁的李小丑就在其中。日军队长通过翻译嘶吼:“物资在哪儿?八路在哪儿?说出来大大有赏,不说统统死啦死啦的!”面对反复抽打与威胁,村民们怒目而视、视死如归,始终斩钉截铁不为所动。

当时在安泽县抗日公安局工作的村民李殿臣,面对威逼利诱挺身而出,振臂高呼:“打死不做亡国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日军队长军刀一挥,从他身后狠狠劈去,李殿臣当场牺牲。日军又从人群中拽出15岁的李吾儿,恶狠狠地逼问:“你说!”李吾儿目光如炬地瞪着他,一声不吭。日军队长将他推倒在地,拔出军刀就要刺下。“放了我的孩子,你们冲我来!”李吾儿的母亲泪流满面大声呼喊。日军队长狞笑:“老实交代,我就放了他。”母亲决绝地摇头。日军便挥起军刀从李吾儿的后背刺穿胸膛。

接着,日军又把在场的同胞逐一拉出,威逼拷打,村民们个个从容不迫、宁死不屈。残暴的日寇当场杀害了李洪彪、李洪杰、李洪英、李全龙、张三回、许小娃和王方亮等7人。眼看同胞相继倒在日军刺刀之下,李学武端起长枪冲出山洞,朝日军山头连开数枪。日军误以为是游击队打伏击,便将剩下的15名青壮年男子掳至曹生村,次日黎明前,这15位同胞全部被残忍地杀害在村东头的野地里。

油耳山惨案中共有24名同胞遇难,八路军藏在村里的物资却完好无损。乡亲们以鲜血和生命守护了抗日物资与工作人员,用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谱写了可歌可泣的悲壮篇章。“油耳山的英雄从未远去,他们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高强明的话掷地有声。

的确,这些死难同胞是当之无愧的英雄群像。他们以血肉之躯捍卫民族大义,用铮铮铁骨对抗暴行。那怒视敌人的目光,胜过千言万语;那流淌的鲜血,是英雄的勋章;那倒下的身躯,依然是挺立的丰碑。他们是油耳山的骄傲,更是临汾的骄傲,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我们铭记与传颂。

油耳山惨案遗址纪念亭

“六六惨案”的血泪印记

盛夏午后,细雨淅沥,72岁的辛洪宝撑着伞伫立在田间地头,目光望向远方说:“我母亲就埋在那里,要是她还活着,今年应该100岁了!”

辛洪宝的母亲王金兰,是日本侵略者1938年在山西省临汾县(今尧都区)制造惨绝人寰的“六六惨案”的幸存者。“日本鬼子太坏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提起此事,辛洪宝难掩心中的愤怒。

“当时母亲生活在马站村,日军攻占临汾城后,对河西周边多个村庄实行烧、杀、抢‘三光’政策。13岁的母亲背着弟弟、牵着妹妹,逃了出来。母亲说,要是那时候不跑,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这段母亲反复讲述的往事,让他对侵略者的愤恨早已刻在骨子里。

时间回溯至1938年7月3日(农历六月初六)拂晓,日军如猛兽般扑向涧头村(今属尧都区)。据《日本帝国主义侵晋罪行录》记载,日军进村后,把打麦场上的麦秸、玉茭秆等堆进庙宇、学校和民房里,泼上汽油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烈火冲天。日军还将一名叫岳闷子的村民扔进火海活活烧死。

村西头井台边横卧着七八具尸体:年逾花甲的福祝娘、刘家、杨宗智赤身裸体,血肉模糊;西门外水渠边,贾凤华的母亲怀抱苇席仰面而亡;村边柳树上,刘根儿被开膛破肚……这场屠杀一直持续到当天下午2时左右,鲜血染红了涧头村的土地。

据统计,此次惨案波及涧头、东麻册、沙乔、马站、韩家庄、泊庄、泊段、乔家院、左义南9个村庄,170余名无辜平民遇害,1800余间房屋被烧毁。这起事件只是日军在临汾制造的众多暴行中的一起,给当地百姓带来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如今已过去80多年,当年的亲历者已渐次离世,但历史从未被忘记。在金殿镇伍默村,90岁的陈复兴仍能拼凑出这段痛彻心扉的记忆片段。

“当时我才几岁,依稀记得一家人趁着天黑往姑射山逃,父亲挑着竹担,母亲把我搂在怀里,怕我哭闹被日本人发现,一路捂着我的嘴。到了仙洞沟,那里挤满了逃难的人,口粮吃完了也没有人敢下山……”据他回忆,当时伍默村村民得知相邻的涧头村有很多百姓被日军残害,担心日军杀进他们村,只能仓促逃亡。

陈复兴的控诉信里写道:“日军占领临汾时,我还很小,但听母亲讲,当时日军把阎锡山的军队赶到了西山乡宁县、吉县一带,所以后来老百姓一听到日军枪声,就往西山躲藏寻找庇护……”

陈复兴老人的控诉书

陈复兴老人接受记者采访

惨案发生后,日军继续在临汾境内为非作歹。1942年的一天,陈复兴的舅舅因拒绝为日军带路去掠杀另一个村庄,被日军捅了十几刀,惨死在路上。“日本鬼子应该下地狱!”时隔80多年,老人提及此事,仍气得咬牙切齿。

日军在临汾期间,还将魔爪伸向孩童。“当时邻村有很多小孩被日军抓去做实验,几乎都是有去无回。”陈复兴回忆,“那时一听说日本鬼子来了,父亲就叫我躲到很远的野地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尧都区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杨遆峰翻开史料,一组数字触目惊心:1938年2月至1945年9月,日军在临汾制造涧头“六六”惨案、下靳惨案、兰村惨案和教师惨案等多起暴行,进行大小“扫荡”3125次。据不完全统计,1855名平民和自卫队员被屠杀,3488人被殴打致残,550人遭抓捕,633名壮丁被掳走,其中128人遇害、185人致残……杨遆峰说,“日军在临汾的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如今的村庄

夏风拂过,当年的村庄如今已变了模样:一排排民房整齐排列,门前花开正艳;巷陌间,老人们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唠家常;村民活动中心院内,一派安宁祥和……

硝烟散去,山河重振。这段历史,我们不能忘、不敢忘,也一定不会忘!

如今,400万临汾儿女已将悲恸转化成前行的动力,时刻铭记肩上的责任与使命,以史为鉴,在不屈不挠的民族气节中,向未来迈进,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书写时代的华章与民族希望!

作者: 编辑:王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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