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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绍兴:酣畅画葡萄

2025-06-18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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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初秋,秋风卷着萧瑟,充斥着山阴的青藤书院。徐渭,即徐文长,年过半百。徐文长虽被称为“神童”,但他百日丧父,兄弟不和,妻子早亡,仕途坎坷,使他的精神接近崩溃。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因怀疑继妻不贞而杀死妻子,入狱七年。

回想往事,半生落魄。他掀开满是破洞的薄被,艰难地起身。喝了一夜的花雕酒,他现在昏昏沉沉。大约已过午时,徐文长准备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打开米缸,却只剩几粒米。这几天又没有字画卖出,怎么会有钱买米呢?罢了,罢了!

徐文长回到卧室,摇了摇每一个散落在地上的酒瓶。酒已空了几大罐。这花雕酒是徐文长的最爱,并且花雕酒是绍兴老酒中浓度最高的,深黄带红,晶莹剔透,郁香异常,味醇甘鲜。徐文长一喝便要喝得尽兴。他趴在木桌上,摇了摇桌子上的酒杯。还剩半罐花雕酒,他立刻大口喝酒。桌子上摆着一盘紫黑葡萄。这是同乡好友张元忭赠送给他尝鲜的。看着这一颗颗新鲜饱满的葡萄,文长出了神。这一串葡萄要经历什么才能被送到这里?正如花雕酒要经过怎样的选材,陈酿才能达到如此完美的境界。是陈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徐文长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桌前,想要为葡萄创作一幅画。这时,老仆人敲门走了进来,说:“老爷, 县太爷派人送来了请帖,请你三日后去高府赴宴。”“不去!”徐文长头也不抬地回应,继续整理着纸张。

说起这个县太爷高云大人,他十分欣赏徐文长的画作。当他来到山阴做县令时,他就多次以父母官的身份请求徐文长作画,然而徐文长多次以老病不能提笔拒绝。现在,县令高云即将离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徐文长的画作。因此,他一次又一次地送请帖,但都无功而返。

“老爷,高大人即将离任,看在他多次诚恳请求您的份上,是否去赴宴呢?毕竟高大人马上要高升了。”老仆人再一次把请帖放在了书桌上。“不去!我不可能会去的!”徐文长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揉皱了刚刚铺平的画纸。“好的,老爷。”当老仆人正准备退了出去时,徐文长叫住了他:“等等。”只见徐文长展开了一张画纸,大笔挥洒了五个字:青天高一尺。并且落款“青藤徐渭书”。徐文长把这幅条幅递给了老仆人:“就拿这幅字去交差吧!”老仆人接过字幅,退了出来。

徐文长重新坐回到了书桌前,喝光了仅剩的一点花雕酒,想着高云的升迁和自己仕途坎坷,不禁悲愤不已,怨愤难平。伴着微微的醉意,徐文长习惯性地握笔挥洒,宣泄愤懑,寄托胸怀,一幅传世名画《墨葡萄图》就这样创作出来了。多少坎坷无奈,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

《黑葡萄图》上的葡萄个个水灵晶莹,鲜艳欲滴。藤蔓缠绕,叶片茂盛,笔墨酣畅,浑然自成。在画的左上角以行次敧斜的草书题诗:     

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

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跌宕纵横的笔法,慷慨淋漓,诗画相配,呈现出“画中有诗”的高超技艺。正如张岱所言:“今见青藤诸画,离奇超脱,苍劲中姿媚跃出,与其书法奇绝略同。昔人谓摩诘之诗,诗中有画,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余谓青藤之书,书中有画,青藤之画,画中有书。”

现在《墨葡萄图》仍挂在故宫博物馆供人欣赏,而徐文长最爱的花雕酒在历史的长河中愈发醇香。抿一口浓郁的花雕酒,世人仿佛可以翻开历史的画卷,在徐文长的书桌前看到他绘画时的恣意洒脱,更可以感受到他喝酒时的享受与沉醉。

作者: 编辑:夏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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