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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夏天的路上

2025-05-26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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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初夏,春意未尽,夏意渐近,天气并不燥热,仍有微凉。

此时,早晚怕冻,雨天怕寒,降温了,不可穿得单薄。阳光出来时,穿多了又怕在劳动时,或者走在正午的阳光里,会汗流浃背,湿透衣裳。夏渐近,就是在去夏天的路上,穿得比春天少多了,在晴朗天可以袒胸露臂,走路时顿觉身轻如燕、身心解脱、轻松惬意。夏渐近,身心如释重负,煞是欣慰。

夏渐近了,我走在路上,走在街头,走在山花野地、江河湖畔,莫名地想起一个诗人说:我们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就从春天走近了夏天。是呀,春天还没有看够,夏天就要悄无声息地来到,就像年夜饭刚刚吃过,转眼之间春天就走了,那夏天就像我们的眼睛,在一睁一闭之间,匆匆穿梭而来。春夏交替的时光,夏渐近了,我们正走向夏季的风景,品味人生犹如初夏,有禅意的清丽、生命的心灵气象。

有个比喻,夏渐近,在去夏天的路上,就像个“半大橛子”——指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未婚男人。此话说得十分妥帖,夏渐近时,犹如青涩年华,稚嫩尚未退去,时有冲动,性情多变,也在情理之中。那年轻的心,未经人世风雨、生命沧桑、夏日烈焰般的锻打,是走在半路上的匆匆时光。这个时候,心绪刚刚开花,生命悄悄绽放,爱情渐渐挂絮,情感在微朦中时见微暖,初夏激情多变,忽冷忽热。

夏渐近,感觉阳光可亲可爱,没有炙热,却有温情,就像在用心品茗清爽,酝酿蜂蜜的甘甜,惬意享受幸福的初恋时光。此时,坐一隅,打开心锁,让未尽寒意的胆怯,春暖花开的梦境,一起拿出来晒一晒。我看晨阳出山,如火红浆液,把春的柔媚收敛,将冬的寒暄击退,让行走在路上的夏意体会,冷暖皆有,喜忧参半。这个时候,就像人生旅程,有遗憾也有欣然,有心烦也有顺意,虽不是尽善尽美,却有心宽一寸,受益三分,自得其乐。夏渐近,春意懒散,那青涩的笑颜带着并不熟透的思念,笑看蝶随花飞、花因风落。在去夏天的路上,我既不是少年,也不是青年,可是我的灵魂却是飘飞的,虽未落地,像在半空中摇曳。

丰子恺在散文《渐》中说:“使人生圆滑进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渐’字,造物主骗人的手段,也莫如‘渐’字。在不知不觉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渐’变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侠的青年,‘渐渐’变成冷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顽固的老头子。因为其变更是渐进的……犹如从斜度极缓的长远的山坡上走下来,使人不察其递降的痕迹……”

丰子恺所说的“渐”,也是在路上,有着人生的无常、世事的纷繁、生命的浩瀚、心灵的万象。丰子恺还在文中说,如果没有渐变,突然昨夜的孩子今朝变成了青年,朝为青年而暮成老人,这样多不可思议,让人心生恐惧。他还说,这种渐变感觉,对于女人尤为必要,只有舞台上的如花少女,突然变成火炉旁边的老婆子,否则让人不能相信,也不肯承认。然而现实中,每一位老婆子,都是由如花的少女渐渐变成,不是一蹴而就,说老就老。

我想在去夏天的路上,就像人变老的过程,其间有许多的体会,丰富的觉察、万象的喜怒哀乐、惊奇的发现时常让人怦然心动,犹如时光风情、人心常态。


作者: 编辑:严心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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