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在绍兴城西12公里处柯山东麓,南临鉴湖,北连柯桥,总面积为6.87平方公里。柯岩以石景为名,绍兴留下的名石多与磅礴、绮丽联系在一起。而柯岩的石景却归结成一种品格,矗立千年的刚毅使他凝聚成一种坚忍不拔的绍兴精神。
柯岩的每一方石块中都带着一抹倔强,那是石的筋骨、石的气韵、石的精神所赋予的一种刚硬。勾践的胆魄,陆游的壮志,秋瑾的英武,无一不可从中找到答案。
柯岩之“柯”,来源于柯山;而柯山之“柯”来源于柯亭。
柯亭,树枝为梁,青竹为椽,茅草为顶,以柯名亭,古代又名“高迁亭”。东汉大文学家蔡邕在避难江南时,曾在此亭取椽为笛,因此后人又把高迁亭叫做“笛亭”,或叫“柯笛亭”,柯桥也因此有了“笛里”这一个雅称。
此亭屡毁屡建,后来被人们以石柱瓦顶的形式移建到2.5公里外的集镇上(今柯桥)。尽管如此,柯亭建在柯山的时间却是十分久远的,在这期间,人们注意到了柯山的山色秀丽和它所蕴藏的丰富的岩石资源。
柯岩起初是以一座烂柯山出名的。这烂柯山上,至今留有一块八仙桌大小的棋盘石,这棋盘石便是烂柯山故事的开始。 传说,烂柯山山脚下有一个王姓村庄,村里有户人家,全家三口人,一对年迈的夫妇和一个正值舞象之年的男子。这个男子靠着砍柴来养活家里,所以村上的人都叫他王樵。
一年春季初始时,王樵照旧背上了自己的斧头和扁担上山去砍柴。爬到烂柯山山顶时,偶然看见一对仙人在一座棋盘石上下棋。王樵心想着:“这座山我从小爬到大,从来没见过这块石头,这两位老丈人也不知是哪处的。”越想这件事,越觉得稀奇,便越想去一探究竟,于是他放下了斧头,撂下了扁担,立在旁边看他们下棋。仙人瞥了他一眼,手中不知怎地就多出一个桃,接着就将那个桃子丢给了王樵。那桃形状扁圆,顶部凹陷形成一个小窝,果皮呈深黄色,顶部有一片红晕,好看得很。王樵家境贫穷,从未见过如此鲜美的桃子,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吃完后顿感神清气爽。
待到他们的一局棋将要下完时,手执黑子的白须仙人看了看他,对他说:“你还不回去?看看你的斧头,斧头柄都烂了。”王樵回头一看,发现他的斧头柄已经烂得尸骨全无,扁担也已经朽了。他心下一惊,立马下山,打算回到村中。
可是,下山的路全都变了样,他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村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如今的他已经全然不认得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小村子了。四下探访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发小,但他的发小和那些当初跟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如今都已做了爷爷奶奶,而他的父母早已离开人间,往生极乐。人们问他这么多年到哪儿去了,他说自己才在村边山顶上看两位老丈人下了一盘棋,压根不晓得山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怪不得连他的斧头柄都烂掉了。
人们听完后,都十分惊奇,从此就把这座山叫做了“烂柯山”。 这烂柯山脚下,自古就是柯岩石工们开凿柯山石板的场所。柯岩石板色泽青白,质地细密坚韧,是上好的建筑材料,向来供不应求。相传在汉之后的魏、蜀、吴三国时期,数以百计的采石工聚集在这里,四百年间,历经二十代石工长年累月的开采,生生劈去了半座柯山。
也许是天意所在,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石工的开采竟鬼斧神工般地造就了如今这些姿态各异的石宕、石洞和石壁。而在这劈去的半座柯山的遗址上,更是留下了两方叫人称叹的巨大岩石。据说它们是山之筋,石之骨,特别坚硬,难以开凿。但偏偏有石工发下愿心,不辞艰辛,经过长年累月的凿刻,那石工终于把其中的一方凿成了一座石佛;另一方则凿成了一座石香炉,当地人叫它“云骨”。这两“柱”孤岩,一左一右、一胖一瘦地浑然兀立在水中、岸边,被古人称为越中“绝胜”之地。
有了烂柯山的传说,有了石雕大佛和云骨巨石,奇异的“柯岩风景”令后来的石工们为之动容,为之心惊。如果说水是绍兴的精血,桥是绍兴的筋脉,石是绍兴的风骨,那柯岩的石景便是风骨中的风骨。它无疑是一部耸立于时空间的历史文化大书,面对芸芸众生,闪电鸣雷,它笑迎,它缄默,因为它积蓄内蕴的力量。
心灵的震撼,石景的突显,使柯岩成为一个更响亮的名字,柯山之名也渐渐地为柯岩所替代了。
作者: 编辑:夏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