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我们踏上前往青瓷小镇的大巴。车窗外,新抽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曳,仿佛在勾勒春天的轮廓。
走进绿茵草坪,每一步都像奏响一曲优美旋律。老师把我们分成四队,在草坪上围成同心圆。呼啦圈绕上手臂的那一刻,仿佛在每个腕间系上会跳舞的铃铛。我们扭动着,彩环如游鱼般在手臂间穿梭;对面队伍的欢呼声似春雷乍响,而我们的笑声更是灿烂,正如瓷器上冰裂纹般在碰撞中显露出更美的纹理。
穿过回廊后,四面八方的镜子把我们的身影折射成无数个光点,仿佛撒落在青瓷釉面上的星星。那一刻,我看到自己眼中也泛起细腻的涟漪,似是时光里沉睡的碎瓷在光影中苏醒,讲述着“雨过天青云破处”的古老童话。
在拉坯房内,湿润的泥香四溢。陶泥在转盘上旋转跳跃,我轻触湿坯,它便调皮地歪了。伴随着拉坯机的低鸣,我屏息凝神,终于将泥团驯服成素坯。在第七次努力后,水壶的弧线舒展开来,就像初春枝头含苞欲放的花苞,每一道裂痕都像是泥土在诉说蜕变的秘密。
正午阳光温暖,将陶泥晒得微热。揉搓泥条时,老师教我们“泥条盘筑法”——长条在掌心舒展开来,点缀上几粒泥丸似露珠,仿佛将整个春天的晨露凝聚在瓷胚之中。
午后,凤凰山遗址沐浴在暮阳中,新生嫩芽踮足迎风;穿过枯叶堆积的小径,忽见一片蓝得让人心动的湖泊,仿佛天空打翻了调色盘。博物馆玻璃展柜中,青瓷点彩鸡首壶在顶灯下流转着雨过天青的光辉。
归途时,大巴驶过闪闪碎金,我把心中的泥坯用报纸包好,伴着颠簸轻轻叩击心扉,仿佛一粒正待发芽的瓷种。
作者: 编辑:胡鑫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