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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读越有味

2025-03-10 09:37

来源:

《西湖上的初阳》

副刊如何破圈

孙端人

报纸副刊如何破圈,这是在读《西湖上的初阳》一书时想到的一个问题,这本书还有一个副标题叫《杭州日报副刊五十年》,说的就是副刊的事情。

首先要承认副刊是有个圈的,传统副刊,如以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晚报类副刊为例,如当年的《新民晚报》《羊城晚报》等,那副刊上的文章,大多是散文随笔,包括杂文,还有诸如历史掌故、讽刺幽默,漫画,间或有小小说和诗歌,还有就是书评一类的,一度也有短的报告文学或叫纪实的。

了解一点副刊史的都知道,报纸的副刊原来是叫“附刊”,有的也被称为“报尾”,即新闻之外的附赠版面,或放在报纸最后的。在中国,要讲起报纸的副刊史,那是跟五四新文化运动紧密相关的。副刊圈的形成,跟新文化新文学圈的形成几乎是同步的。现在我们细数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鲁迅、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等,他们的成名几乎都是跟副刊密切相关的,而且众所周知的,绍兴人孙伏园当年就有“副刊之王”的美誉,因为他就是鲁迅《阿Q正传》的“催生婆”。

某种程度上说,当时副刊圈和作家圈是基本重合的。但是后来,特别是新千年新世纪之后,文学好像变得越来越阳春白雪,而报纸的副刊则越来越倾向于下里巴人,这中间也有过一段蜜月期的,即新世纪前后的几年,有作家写副刊的专栏热,但这个也就热了几年,如以《杭州日报》副刊为例,1994年到1999年较为突出。

而现在要说到副刊如何破圈,我以为最大的破圈,就是从报尾走向报头,从风花雪月走向迅速变化的时代和社会生活,这是《西湖上的初阳》一书所展示给读者的,虽然风花雪月也是副刊的应有之义,因为那同样是表现人们的美好生活的。

《杭州日报》副刊的破圈,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一是表现城市的重大工程,表现城市的变化。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具体是从1982年开始的杭州中东河改造,那个时候的副刊,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比如有对于中东河历史的钩沉,其中有提到历史上的地方官员对这两条河的疏浚,特别提到苏轼的做法和功绩,这当然仅仅是背景式的介绍。更多的是作家和诗人直接到工地到现场去采访采风,由此创作出来的作品也就充满了生活气息和杭州气息。

二是记者主动出击,撰写有关社会现象和城市热点的深度报道,在20世纪90年代初,这个变化尤其明显,如描述1993年开始的杭城电波之战,这显然是一种破圈越界之举,因为如果从本位的角度说,这是人家电台的事情,而且你好像是在帮人家“吆喝”,然后就是“纪实”“纪事”“备忘录”不断出现,而且是由副刊的记者去写这一类稿件,而不是由新闻部、社会部的记者去撰写,这就多了不少的可读性,且具备了一定的深度。

三是敏锐地捕捉到文风诗风和审美观及文艺思潮的变化。如在1980年,朦胧诗刚刚在中国大地上露头,当时《杭州日报》副刊刊发了本地一位作者的一首小诗,即刻引发争论,副刊就刊发了这些争论文字,开始了百家争鸣式的讨论,让作者和读者畅所欲言。

以上列举,就是三种破圈的方式,从中可以看出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副刊已经呈现出跟以往不一样的情况,因为以前只要管好副刊的一亩三分田即可,按照栏目来编版面,我是书评,你是影评剧评,然后他是诗歌散文,大多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不管社会发生多大的变化,也不管头版头条怎样的变化。而凡遇重大题材,总是新闻记者去撰写特别报道,文艺记者和副刊编辑只管文艺和副刊,而不去关注社会热点问题,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篱笆开始拆除,田垄沟壑开始平整,副刊编辑常常冲到“正刊”上去,这不是说去抢新闻抢报道,而是去做出有别于新闻的那种深度报道,这可能不只是《杭州日报》副刊是这样,不少报纸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杭州日报》的副刊作品除了能获副刊奖之外,更能获中国新闻奖的原因所在。

作者系著名诗人

《山水辩证法》

在探索中留下印痕

边建松

张雨晨是我指导草塔中学逸园文学社时的社长。他大学读导演系,让我有点惊讶——诗歌与导演有什么联系?然后,他在专业诗刊发表一些诗歌,创办了《马赛克诗刊》,我感到他颇有“啸聚山林”的意思。他大三开学后则推出了第一本诗集《山水辩证法》。

我理解中的诗歌,是抒情的,是有由象到意的脉络的,是富有中国汉语的流畅感和审美感的。读完了《山水辩证法》,我感到我所认知的诗歌和他们认知的诗歌有些距离——陌生的话题,陌生的构架,陌生的语言流动。看他那些标题,如《柳絮简史》,难道要展开柳絮萌芽、壮大、涅槃的铺叙?又如《杭绣指南》,难道要写一份关于杭绣的诗意说明书?读下来,内容驳杂,意脉难寻,仅仅感到朦胧中有点“异质”之光。其实这种借用其他文体、其他学科掺入诗歌的写法,源自北京大学的臧棣教授,他将自己的诗集命名为《诗歌植物学》,里面充满了《茉莉花简史》《郁金香入门》《芦笋丛书》等诗歌标题,如此诗歌写作结合学术研究,当然也扩大了诗歌写作的可能性,但其他诗人若去大量模仿,我是不太赞成的。

读张雨晨的诗集,我感到有比较深的两个印象,一是内容上,一是表达上。从内容看,因为他年轻,所以诗歌少有历史、社会的见解,多的是因青春而横溢的感受:“伪装色已经平衡了现实和虚构”(《西湖执笔》)。关于西湖,白居易、苏东坡笔下的江南韵味,在新生代诗人笔下荡然无存,“伪装”一词多多少少显出了青春的莽撞和不屈,“平衡”一词则让自己的内心如鲁迅描写的小溪一般浅近直白。我倒希望看到他的西湖有张苍水的刀光剑影、有白娘子的颠倒梦想、有北山路的民国烟云。没有历史,西湖不够厚。这样,导致他的很多诗歌,意象密度大,略显凌乱,有将顺手摸到的东西都摸一遍的感觉:“长喙品尝完消散的炊烟,夹杂沙月/在诗行里抖落雪白的蓑毛,视作星尘”(《夜行白鹭》)。炊烟、沙月、蓑毛、星尘,有实有虚,有远有近,有人间清欢,也有宇宙浩渺,他就用“长喙”将这些意象混搭在一起,组合成为一个奇妙难言的诗境。也许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意境会更纯净。

如何让表达具有个人特色?张雨晨进行了语言尝试。我发现他往往隐匿主语,让动作留下空白,让读者在行间去艰难把握。“我存在的境地将在怀念中增生忧伤/关于阳总海的回忆,是在神圣的衣钵之褶皱/迷路之后还是持续迷路,深刻的远征/不能轻易触及地表。顾及刹车零件与水塘泡沫/归根结底还是缺乏观察,仅在观看中就想拥有真理/抛开符号,在黄昏冲出天域的时刻,将石头放入蘸水/然后将昏迷的雨,满口答应。”(《出云南记》)除了第一句有个主语“我”,余下那些诗句都缺少主语,让读者难以理解句意,比如谁“迷路”?什么“抛开”?哪个“满口答应”?说实话,我无法认清这一系列动词的发出者;在我看来,“然后将昏迷的雨,满口答应”这句子,甚至不符合纯粹汉语的表达。现在很多诗歌作者尤其是新生代作者,不惜违反规则意欲营造一种新的语境,我认为这样的创新不可取。保持当代汉语的纯洁性,是每一位写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雨晨的诗歌还是值得一品的,比如他起笔颇不凡,有平地响雷之感。“蝴蝶不再依靠潮湿的空气”(《环城图》),大场景靠小细节徐徐铺开;“富春江何时能复刻这动态的魄力,挥笔直下/总结峻奇遇雄伟”(《富春山居图》),这样的富春山注定只有黄公望才能描绘啊。所谓起笔,就是整体构思后如何写好第一句。也因为有如此类似的种种优点,张雨晨才能在众多新生代诗人中跳出来。

作者系诸暨市草塔中学高级教师

作者: 编辑:倪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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