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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籍:泛舟诗咏若耶溪第一人 史如烟

2025-03-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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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溪是唐诗之路上重要的一条诗溪之一,唐宋时期有数百位诗人来过这里并留下诗作,但最早泛舟诗咏若耶溪的人应该是南朝梁诗人王籍。

王籍(约480——约550),字文海。原籍琅邪临沂,出生在会稽山阴。《梁书》《南史》有传。

王籍自幼习文,博涉有才,为当时名士任昉、沈约所赏识。《梁书》说他“七岁能属文”“尝于沈约坐赋得《咏烛》,甚为约赏。”沈约为当时文坛领袖,能得到他的肯定,可见王籍文才非同一般。

在梁朝,王籍被称为谢灵运的传人。《南史·王籍传》称“时人咸谓康乐之有王籍,如仲尼之有丘明,老聃之有庄周”。这不仅是因为王籍诗歌学谢灵运,两人的艺术风格有传承性,而且在处世方式上王籍与谢灵运也极为相似。谢灵运以狂狷放诞著称,王籍步其后尘。看王籍履历,他每次外放为官,时间都不长久,最终均因行为不羁而遭罢免。初次为官时,他担任余杭县令,因行为不检,“俄然为百姓所讼”,也就是说,没干几天就有百姓上访。具体缘由,史书没有详述。后来,他作为湘东王萧绎的属官来到会稽。会稽山水明秀,于是,他像谢灵运当年作永嘉太守时那样,不理政务,恣意优游山水,常常一出去就是几个月。王籍最后一次外放是出任作塘县令,作塘在今湖南安乡北部,当时属偏僻贫寒之地。对这份差事,王籍很不满意,史书中说他“不理县事,日饮酒,人有讼者,鞭而遣之。”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百姓告状,不管是非对错,一概鞭打一顿,随即轰出衙门,这就是他的执政方法。

东晋南朝为门阀政治,世家大族享有特权。王籍先祖王导,东晋开国宰相,后代历朝为官,王氏一族被称为簪缨世家。出任地方官遭罢后,王籍就在朝廷担任一些闲差。文人虽缺乏处理繁杂政务的历练,但不妨碍他们是理想远大的人。现实的平庸让王籍难以适从,他很郁闷,常常“忽忽不乐”。为舒解心中不快,他经常混迹于市井酒肆,与泼皮无赖称兄道弟,狂饮啸聚。以他的出身,这种行为是有失体面的。因此,每次放纵若遇见熟人,他就“以笠伞覆面”,生怕人家看到后笑话。

萧绎曾集王籍文为10卷,已佚。今存诗2首,今人逯钦立辑入《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其中《入若耶溪》一首是文学史上最为人称道的名诗之一,全诗为:“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这首诗写泛舟游览绍兴若耶溪时所见之景,突出大自然的幽静,抒发了久居官场而思归隐之情。其中“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是千古传诵的名句,当时被誉为“文外独绝”,对于后人影响至为深远,如王维的“月出惊山鸟,时鸣深涧中”“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韩愈的“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杜甫的“春山无伴独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等,都是用声来衬托一种静的境界,而这种表现手法皆可以溯源于王籍。

王籍还是一位有名的书法家,《南史》卷21《王弘传》云:“籍甚工草书,笔势道放,盖孔琳之流亚也。”唐窦臮《述书赋》卷上论云:“文海紧快,势逸气高。未忘俗格,锐意操刀。犹乐成名于朝市,嗤遁迹于蓬蒿。”

作者: 编辑:夏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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