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骊山的祠堂中,一块匾额被悬挂在祠厅堂正中的横梁上,由明朝景泰皇帝亲笔御书的四个字——清官第一,墨底金字,虽因年代久远早已斑驳,但其中蕴含的品格却未蒙尘,至今仍熠熠生辉。这块匾额赞颂的正是明代声名起的一介廉吏一——甄完。
甄完,字克修,号复庵,明代新昌彩烟岩泉村人,家境贫寒,但自幼聪明,勤奋好学,为萧山魏骥所器重。
明永乐十九年(1421)甄完中了进士,于宣德元年(1426)出任刑部主事,被朝廷派往山东处理朱高煦叛乱一案。此案涉及范围很广,上到官员下至百姓,逮捕株连的无辜者近三千人,许多人想为自己开脱,行贿之风空前盛行。但甄完秉公执法、严正处事、详细审核,叛乱之案顺利审结。自此,“清官”的名号就打响了。
由于秉公职守得到赞赏,甄完于正统四年(1439)转员外郎,担任广西参议。广西地处百越五岭,少数民族混杂而居,不少中原守卒因瘟疫频发、水土不服而丧命于此。甄完为了改变这种困境,上奏招募土人来顶替紧缺的兵力,又提议在附近开荒种植,以此节省运输粮食的费用。在担任参议的同时,还协助安远侯柳溥征讨大藤峡瑶、壮等少数民族起义,得到了朝廷的嘉赏。当时,广西民众还需向靖江王府缴纳赋税,不少王府官吏以权谋私、仗势虐取,使得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甄完仍旧秉持着恪尽职守的职业操守,不多取百姓的一分一毫,破其家产而不能缴纳者,甄完为其厘算,疏请革除滥取部分。
后来,甄完转湖广左参政。当地事发黄萧养农民起义,甄完督运军饷以供给广东,并往来视师于湖广间,妥善地平息了当地人民的怒气,被勋授为河南左布政使。甄完仍不骄不躁,对国事勤勤恳恳,对百姓体恤同情,对自身克勤克俭,公私分明。百姓饱受河患之灾,数万难民流离失所,经他手的治河经费成干上万,他分文不贪,严格审查款项,修堤坝、放粮仓、减赋税。他生活节俭,从不奢靡,用积攒的钱资助难民,为家乡造路……其洁身自律、扶危济困的品行让百姓赞不绝口。
甄完的清廉职守是百姓有目共睹的,但身处官场,难免会受到小人的妒忌与陷害。腐败官僚们向皇帝罗列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诬陷甄完以权谋私、贪污国财,在故乡新昌修建豪华府邸。1455年,甄完无奈辞官返乡。
由于甄完在任时清廉俭朴,大多数钱财也捐献给了灾民,并没有多少积蓄,故回到故乡新昌以后,家中依旧穷困潦倒。甄完在归乡途中,路经当时县境内一个小村庄,看到水塘边有一个衣衫槛的乞丐正在洗脚,他摸出自己身上仅剩的七个铜钱给乞丐,面对水塘叹息:“我甄某虽蒙不白之冤,但自身清白如水塘也!”后人遂将这口水塘改名为“清水塘”。时至今日,那水塘依然清澈见底。后来,景泰皇帝派人清查账目、暗访新昌,甄完才洗清冤屈。
如今,甄完的墓冢位于苍骊山,那块历经风雨、布满青苔的墓碑旁杂草丛生,旁边的祠堂也被岁月侵蚀得斑驳腐朽、支离破碎,但那传颂至今的廉吏佳话却仍旧在时光的洪流中璀璨生辉。
作者: 编辑:夏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