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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

2025-01-19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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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的静电除尘掸到了,我在家里左掸掸,右掸掸,还真的不落灰。母亲见状笑嘻嘻地说:“这可比鸡毛掸子好用,你再多掸掸,过年我省得除尘了。”原来,时下已是近年关。

都说现在的年味淡了,到底什么是年味?我想,大抵是仪式,是氛围,是约定俗成的心向往之。

绍兴人的年,很是繁复。从日子的选定到祭品的准备,还要弄清各路神佛、祖宗辈分,既不能多叫也不能遗漏。小时候祭祀,都是奶奶准备的。这个没上过学的老太太,总能把请菩萨这件事,安排得明明白白,每当新年将至,她便开始吃斋念佛,以示虔诚。奶奶走后,无师自通的妈妈接过了“接力棒”,开始主持大局,倒也办的像模像样,让我怀疑这祭祀的能力是否了刻在每个绍兴女子的基因里。

比起年轻人层出不穷的情人节和万变不离其宗的鲜花礼物,老一辈的仪式感,显得朴实且诚心。什么时辰做什么农活,什么季节吃什么蔬果,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他们因时而动,顺势而为,尤其是在过年这件大事上。因此,十里八乡长大的孩童长大后聊起小时候过年的场景,竟出奇的统一,大年三十吃团圆饭,正月初一穿新衣裳,正月初七迎财神爷……

小时候家里做点小买卖,越是过年过节,越是生意兴旺。有一年特别忙,爸妈到了除夕那天才发现我和妹妹的新衣服还没有着落。尽管我们表示漂亮衣服还多,没必要买新的,但爸爸依然坚持带我们去市场。到了才发现,往日里人声鼎沸的市场,变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原来大家都早早收摊回家过年去了。即便如此,也没能拦住一个父亲想让女儿们过“新”年的决心,他又带我们兜兜转转几条街,终于在沿街一家香港品牌的专卖店里买到了。

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那是一件珠光粉的短款羽绒服,蓬松的羽绒撑得衣服鼓鼓囊囊,像个发酵得很完美的面包。这件衣服花了爸爸一千多块钱,我舍不得又拗不过,既开心又愧疚,我穿了很多年,直到袖口盖不住手腕才舍弃。每次穿上,我都能感受父母对过年仪式感的执着,对我们的珍视。后来,当我读到范成大的“新衣儿女闹灯前,梦里庄周正栩然。”联想那个时候的爸爸,也是快乐的吧。

过年少不了走亲访友,绍兴人的做人客一般是从初二开始的,大家都默认,初一要穿得美美的出去玩。往年都是一家人早早谋划,有一年不知怎的,偏偏就无人提及,正当我以为肯定要在家里闲过时,爸爸一拍脑袋拉上我们一群孩子直奔宁波,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天,我们参观了蒋氏故里,了解了奉化水蜜桃,吃了路边“不正宗”的绍兴臭豆腐,还在景区门口拍了合影。

这几年,走亲戚的风俗也越来越简。我们尝试着打别人口中寻找年味,从一个网红景点奔波到下一个,又在一次次不对味中明白,年味其实是一种坚守,是一群人周而复始的执着。

作者: 编辑:夏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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