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东山,又称谢安山,位于绍兴市上虞区上浦镇境内。山的西面可望见浩渺的曹娥江,晨起可以听见鸟鸣啁啾,抬眼向窗外望去树林中雾霭初升。
这里曾是东晋最著名的名士之一——谢安隐居二十年的地方。“东山再起”这一成语便出自此。
谢安出身于名门世家,自幼便负有盛名。朝廷多次以各种职位征召他,本可以凭借门第和声誉平步青云的他,却都以疾病为由推辞了。谢安不喜官场的烦冗,更钟爱游弋山水。他在二十岁左右时,便走出了繁华的乌衣巷,携家带口前往曾经祖辈们居住过的会稽郡,隐居在了东山。
此后,谢安便过着与朋友郊游、捕鱼打猎、吟赏烟霞的日子。只是不愿出山的谢安,与他担负着守边重任的弟弟谢万相比名望还要高,使他遭到了许多恶意的揣测。最著名的一次交锋便是在谢氏门庭衰微,谢安不得已走出东山,去应征西大将军恒温司马一职的时候。
一日,恒温见到端上来的草药,便问谢安道:“这种药又被唤作小草,怎么会有两种称呼呢?”坐在另一旁的名士看了看谢安,高声讥讽:“这有什么难的,在深山里叫远志,出了山就是小草。”意思是指,在隐居时以不慕功名而著名的谢安,出仕后就只是一棵没有能力的小草。恒温听罢后,纵然十分敬重谢安也不禁为这比喻而展颜,而谢安依旧神色坦然,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终于,发生在公元383年的那场淝水之战,谢安以无可辩驳的姿态向世人证明了自己,他在山水之间御敌于千里之外,力挽狂澜地取得了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延缓了东晋的灭亡时间。当捷报传来时,谢安却面无波澜地继续与客人下棋,待客人都按捺不住喜悦先行告辞后,他才雀跃入室,激动得将木屐的屐齿都绷断了,谢安的强作镇定原来只是担忧自己动摇军心。
谢安的这份理智亦体现在对孩子的教育上。谢安在东山时,他妻子曾经因为孩子不听话而暴怒,向他喊道:怎么从来不见你教育孩子?他便答道:我不喜欢用嘴来说大道理,我喜欢用实际行动来教育孩子。
《晋书·谢安列传》记载,谢安广泛制造船只和装备,希望天下大体安定后便回归东山。
东山那一座座连绵苍翠的小山丘成就了谢安。静能生慧,谢安在山水中看清楚了自己,使他能在受人轻视以及众人皆乱时保持淡然与清醒。或许东山是与谢安的理想契合的,他喜欢精神自由,同时亦能承担一个家族的重任,更能在国家危亡时挺身而出,只是他最爱的还是自然。
那自由舒卷、岁月静好的日子,使他无数次地在梦中嗟叹:“东山吾久不归矣。”
作者: 编辑:夏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