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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一曲越瓷的交响

2024-09-11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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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洪良要写一部越窑青瓷的长诗,已有些时日。初闻他这一打算,我有点担忧。倒也不是怀疑洪良的决心和能力,而是凡热爱诗歌的都知道,写长诗多少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主题、内容、结构、腔调、风格,包括内在的逻辑和呈现的维度,远非一般的短诗、散章和组诗可相提并论。再者,全媒体时代,阅读碎片化、快餐式,诗歌的读者本来就稀缺,一部三四千行的长诗,输出的空间和阅读的圈层有多少?这无疑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后来与洪良的接触有点多,关于对写这部长诗的交谈和了解,也全面、深入了不少。我的这点担忧也渐渐被期待和憧憬所替代了。撇开其他的缘由不说,这样的期待和憧憬至少滋生于以下三个理由:

第一,洪良有一个诗人天生的材质,坚持不懈地写诗、读诗几十年,且发表过上百首的长短诗作,他有写好这部长诗的天赋和功力。

第二,洪良当过兵,也曾是一名出色的军人,不同于常人的吃苦精神和坚韧的毅力,是他写好这部长诗的“肌肉”和“热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洪良投身越窑青瓷的研究、制造和创新十多年,对越窑青瓷的热爱、痴迷和了解、熟悉,已融入他的血液里,成为他生命印记的一部分,这更是他写好这部长诗的密码和引擎。

上述三个理由,恰如瓷土、水和窑火,彼此的融合、煅烧和造化,涅槃而出的,端的是一件精美夺目的瓷器了。

当然,把洪良的这部长诗喻为一件精美夺目的瓷器,我更愿把它看作是一曲壮观恢宏的交响,一曲为越窑青瓷而作、而赋,而吟、而歌,而奏、而和,而恣意挥洒、而激越澎湃的瓷之史、瓷之诗的交响。

细读这部《越过山丘》的长诗,主题的鲜明和题材的立新,是最让人点赞的所在。大凡一部长诗若没有一个鲜明的主题贯穿,内容再动人、诗句再优美,最多就是一盘散珠。长诗一定意义上就是文字的交响乐,听贝多芬的《命运》《欢乐颂》,听何占豪、陈钢的《梁祝》,如果没有命运、欢乐、爱情这样的主题,效果、传播度和影响力必定大打折扣。鲜明的主题不仅是我们欣赏、认知、了解一曲交响乐、一部长诗的钥匙和导引,更是我们把作品消解为自己的记忆、知识和思维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

在《越过山丘》中,全诗14个章节虽各有侧重和维度,但瓷之史、瓷之诗这一鲜明的主题,始终贯穿全诗且气脉贯通,其纲举目张、提要钩玄的作用和效果尤为出色。独具匠心的是,洪良对瓷之史、瓷之诗这一鲜明主题的把握和创设,并不是机械、单调和线性的,而是富有清晰里的灵动和规则下的自由。这就像一株葳蕤的春藤,在向上攀长的同时,上上下下、四周左右伸出率性的藤蔓、长出丰繁的花朵,这也使整部诗具有饱满多彩的风姿和激情华滋的张力。

这样的风姿和张力,当然也来自于题材的出圈和立新。洪良将越窑青瓷作为一部长诗的题材,至少有三个方面的意义:一是突破了诗歌或长诗一般以抒发个人情感或故事叙事为主的圈层,其题材的聚焦度、厚重感和代表性、影响力,已上升到宏大书写的范畴。二是找到了梳理和回视、打量和再现、重塑和传播某一重大物质文明产物的新途径、新载体、新逻辑。三是实现了在自媒体语境下,对地域文化个性阐述、共情解读及文学赋能的新探索、新实践、新贡献。

毫无疑问,创作这样一部越窑青瓷的长诗,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即使撇开其资料的收集、历史的辨识、文化的考量以及其知识层面的掌握,单就文本层面的框架、结构、意象、语言等来说,端的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如果主题和题材决定了一部长诗的思想活力,那么结构、意象、语言等无疑左右着一部长诗的艺术魅力。而这恰恰成为《越过山丘》的出彩、走心之处。

《越过山丘》全诗十四个章节,分别以致父亲、河滨遗范、来世今生、成败钱家、开枝散叶、五行之器、器不苦窳、初遇越窑、窑火初探、瓷海寻珠、遇见奕青、堂名越青、缘来如瓷、越过山丘为题。而每个章节又分别由或赋标题、或标顺序的七八首、十来首小诗组成。这样的结构创设,在鲜明和强化“瓷之史”这一主线和坐标的同时,也赋予了“瓷之诗”的叙事和书写以更大的空间、活力和自由。尤其是巧妙地化解了一部三四千行的长诗,必然会产生的阅读的沉闷感、欣赏的疲劳度。如果“瓷之史”如一件精美瓷器的坯胎,那么“瓷之诗”就是这坯胎上七色的釉彩,而结构这一工匠的独具匠心、精湛技艺以及实现的效果美感,一目了然。

我喜欢诗,但对诗的欣赏和再想象十分蹩脚。究其主要原因,是对诗的语言、意象等的理解、体悟和共情先天不足。为此对《越过山丘》的语言、意象等,我不再插嗫,这样也正好避免了误导读者先入为主的嫌疑。就我读《越过山丘》和洪良诗歌的粗浅印记,其三个方面的特质还是十分鲜明的。

一是热情。洪良的诗歌更像一团炽热的火,《越过山丘》的不少章节同样如是。热情既是高亢激昂、气吞万里的高歌和长啸,也应该是静水深流、病蚌孕珠的苦吟和低唱,或许后者更适合解读洪良当下的生命状态。

二是朴实。诗如其人,朴实是穿在洪良诗歌身上一件近乎洗得泛白的外衣。这样的外衣并不影响洪良诗歌内在的俊美、硬朗或深沉、绵柔。相反因了朴实,俊美、硬朗或深沉、绵柔,倒更显得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

三是深邃。诗歌是有思想性的,在《越过山丘》中,追求思想性,追求跨越时空、逾越物质、穿越生命的辐射力、深邃度,是一个显著的特质。也因此洪良为越窑青瓷,也为自己的诗歌创作,划了经纬。

在《越过山丘》中,有几个关键词值得我们关注:父亲、土地、水、火、土、器、山丘,或许这也是我们解读《越过山丘》,且在自己心中再烧制一具“诗之瓷器”的机杼和火种。

因了《越过山丘》这一曲交响,洪良有爱,上虞有声,青瓷有幸,诗歌亦有新乎。

(内容来源:上虞日报)

作者: 编辑:徐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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