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融大地方,十楼九祠堂,双庙五庵堂,机坊和酱园,前当加后当。”这个民谚描述的是位于绍兴市越城区东北面的孙端街道吴融村。吴融村靠近曹娥江下游入海口,距鲁迅外婆家安桥头只有咫尺之遥,是晚唐诗人、博学鸿儒吴融的故里。
吴融村 高利华/摄
吴融何许人也?竟能使一个村庄以其为名、视其为荣。据《新唐书》《唐才子传》记载,晚唐诗人吴融(850-903),字子华,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他在文学方面成就斐然,创作领域广泛,兼及诗、赋、制诰文等,在书法和绘画上亦有一定造诣。
尽管吴融才情横溢,文采斐然,但其一生却几经坎坷。早年的他困守科场二十余载,四处奔走投谒,身心备受打击。中进士后,又因晚唐政治昏暗,军阀混战,昭宗移驾,多年流寓外地而归梦难圆。“千里宦游成底事,每年风景是他乡”,出门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几曾想到仕途风波不断,多年寄居异地,宏图伟业遥遥无期,徒有一腔思乡之情,却终是客死他乡,遗留下终身遗憾。
对于生活在大唐末世的吴融而言,家乡所承载的含义远比太平盛世时代要丰富厚重得多。家乡不单单代表了慈爱的父母、烂漫的童年、安逸的生活,更是吴融在这混乱世间唯一能寄放心灵的清净之地、梦想之地。
多年的漂泊使得吴融在他的诗歌中时时流露出一种避世归隐的情怀。“武陵源”就是他的一个典型诗歌意象。吴融曾在《花村六韵》有言:“依稀小有洞,巧这武陵源。”吴融所说的“武陵源”即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经过漫长的历史筛选和文化积淀,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早已被定格为一种美好平和、悠闲自适的生活方式与理想世界。
吴融在诗中屡屡追寻“武陵源”,甚至在《山居即事四首》中吟出“何用深求避秦客,吾家便是武陵源”,表明其非常渴望能够从现实的郁郁不得志中解脱出来,追求和平隐逸的生活。但事实上,这样的武陵源在晚唐这个国势动荡、战争频繁的年代,仅是也只能是诗人希翼的一个美好幻影。
纵览诗人的一生,生逢乱世的客观环境以及其特定的性格决定了他只能蜷缩在官宦的保护壳里做着缥缈的“武陵源”的怀乡梦。
如今踏上吴融村这片土地,处处洋溢着安逸闲适的气息:村内柳暗花明,村民安居乐业。
向东,途径“子华桥”,在桥上远眺,只见悠悠碧水,叶叶扁舟,粉墙黛瓦,一派悠然自适的生活景象。子华桥西南侧建有“子华亭”,由岭南派书画大师马静先生题匾额三块挂于亭中。四周几树好花,满地芳草如茵,处处体现着村落文化对诗人吴融的纪念。
古大木桥。 高利华/摄
向南,穿过党建文化长廊,一座沉淀百年历史的古桥古大木桥展现在我们眼前。古桥拙朴简洁、历经沧桑。桥两岸,钟氏南北二宗祠堂相向面河而建,此桥历来是连接祠堂两岸民居的交通要道。桥南为幼,称可师堂;桥北为长,称至德堂,又称后岸。古今文化在这个平易闲适的小村庄中互相碰撞与融合,最终汇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特色。
现在的吴融村,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曾让吴融魂牵梦萦的故土正在一步步地转变成诗人诗中屡屡追寻的“武陵源”。当地政府抓住创建“五星3A”的机遇,在加快乡村振兴步伐的同时,厚植吴融精神,做足全域旅游文章,凝聚全村力量,让诗人吴融的家国情怀在诗路文化带建设中传承光大。
指导:高利华
作者:邵熙涵 编辑:方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