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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越语|洿·僻

2021-09-01 15:00

来源:越牛新闻

洿(wū),本义是水不流,引申出低下、衰落、玷污等义。绍兴口语中,取其中低下、凹陷一义,常与“落”组成“洿落”一词,如:“伊学习成绩班里洿落夯!”“今朝小孩挨了骂,头洿落哉!”音与普通话一致。

古文中,“洿”多与“下”组词,《北史·皇甫亮传》:“所居宅洿下,标榜卖之。”《新唐书·戴胄传》:“七月以来,霖潦未止,滨河南北,田正洿下,年之有亡未可知。”古越所处临海,多次受海侵影响,先民南移,东面临海的地势沮洳泥泞,《越绝书》有“越邦洿下贫穷”之说。《东周列国志》第八一回:“越国洿下,水旱不调,年谷不登,人民饥困。”说的也是当时的自然境况,越民的困苦生活。

绍兴人口中有一俗语:拔脚污(音)脚。意为一脚才从烂泥中拔出来,另一脚又陷了下去。这“污”即是“洿”。尽管古文中这两字可以通借,“洿”也有“污秽”的义项,但“污”没有下陷之义,“拔脚污脚”应为“拔脚洿脚”。

绍兴人除了把“洿下”说成“洿落”,洿还有洿没、洿煞等用法。越地农谚:“摇凌白菜洿心芥”,意为种白菜,根部宜浅掩,看去“摇凌凌”的,若深植,反要“洿煞”。种芥菜,则要深埋,把根部四周泥土揿实,“洿牢”为好。绍兴人把铺地砖称为“洿地砖”,工匠若把打底的水泥浆抹少了,或调稀了,地砖下陷,东家说:“这块地砖洿进哉,要返工!”

僻(pì),基本义是偏僻,如:僻壤,冷僻,僻远等。绍兴口语中,“僻”与“路”组成“僻路”一词,音发生变化,读“别(僻)路”,如“小区旁边那条别(僻)路,汽车开勿进咯!”“今朝走了条别(僻)路,差点迷路回不来了!”

“僻”在古文中,常与空间词连用,如僻巷,僻村,僻径,皆指那些冷落荒凉的地方。明刘元卿《贤奕编·应谐》:“中和里,僻陬也。居民多老死不见官府。”僻陬,指荒远偏僻的角落。

僻路,见字明义,乃荒僻之路。唐杜甫有句:“孤舟增郁郁,僻路殊悄悄。”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有一札及少物欲致京中,僻路苦无书邮。今遇君甚幸。”绍兴人口中的“别(僻)路”,多指主道、干道之外,乡人为砍柴、采挖、捕猎等诸营生,抄近路图方便踏出来的荒径小路,或为某种功能,如土特产出运、贩货等,修筑的相对简易的支道、岔路。

(内容来源:绍兴日报)

作者:朱振国 编辑:叶露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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