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城河迎恩门卧薪楼。记者 何 雯 摄

文化与旅游的融合发展，是当下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从某种意义上说，文旅融合，其实就是山水和文化的融合。

　　同时拥有山水与人文两座富矿的绍兴，该如何将“诗与远方”紧紧相连，走出文旅融合的绍兴路径呢？

　　12月10~11日在绍兴举办的“江南山水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论坛”上，来自全省各地的专家们给出了他们的答案。　

江南山水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论坛现场。记者 徐霞鸿　摄

绍兴山水之美在于“文态”

　　“山水风光迷人，文化底蕴深厚。”这是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叶菁给予绍兴的评价。

　　“一条剡溪，蜿蜒流淌在浙东的名山幽谷之中，也带出了一条浓郁壮丽的浙东唐诗之路。美妙的诗篇，描绘了好山好水。好山好水，又将诗和远方紧紧联系在一起。” 在他看来，在浙东山水之中，文化与旅游相辅相成。

　　浙江省委宣传部原常务副部长、浙江省钱塘江文化研究会会长胡坚同样认为，绍兴美丽的灵魂和根脉在山水，更在于与山水紧密相连的文化故事。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早在春秋时期，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就已经对山水与文化的关系，有了深刻的认识。”在胡坚看来，绍兴是一座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城市。绍兴的山水无处不浸润着文化，在2500多年的历史中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比如王羲之曲水流觞留下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就是绍兴的山水文化在文人雅士的推动下得到的兴盛。

　　作为绍兴人，浙江师范大学城市研究中心主任、亚洲旅游论坛执行主席傅建祥，对绍兴的文化旅游也尤其关注。“绍兴虽然是小山小水，但是人文山水，是富有哲理的山水。”傅建祥认为，绍兴山水之美，美在“文态”里。这种绍兴文态，就是诗意的山水人文。

　　“历史上有三次著名的文人大聚会发生在绍兴。东晋时期，兰渚山下，兰亭雅集；盛唐时期，稽山鉴水，诗人密访；民国时期，白马湖畔，人文集聚。”在傅建祥看来，中国文人有一种山水情结，这种山水情结，又是与文学原创紧密相连的。

　　绍兴更是精神的家园，中国文化的发射塔。“绍兴文化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雅。这个‘雅’字，包涵了魏晋绍兴文化的风雅、南宋绍兴文化的文雅、明代绍兴文化的儒雅。”傅建祥说。

　　梳理河流与适度恢复

　　那么，这种浸润在“文态”里的绍兴山水之美，该如何发挥更大的价值？

　　“绍兴的古城保护，可以与彰显山水文化紧密结合起来。”这是胡坚给出的答案。在他看来，古城河流的重新梳理与一段时期被填河流的适度恢复，是一个很难但也是很重要的问题。

　　在绍兴有过5年4个月工作经历的胡坚，对绍兴环城河有着深厚的感情。“我们可以去环城河发呆。”他认为，绍兴环城河可以进行重新规划与提升，把它打造成“夜绍兴”和“月光经济”的重要聚集地，合理地开发酒吧、茶吧、书吧、休闲吧，布局休闲文化带，从而进一步打响绍兴山水文化的品牌。同时，还可以挖掘和开发好蕺山、塔山等城区山文化，打造沿山文化创意产业带。

　　浙江大学国际传媒与文化学院原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李杰，在这场论坛中，主讲的就是“滨水空间与城市文化旅游”。

　　“江南一带，许多城市都有一些滨水空间。这些空间，怎样做成有形山水之外的无形意象，这是一个大课题。”李杰说，绍兴的东西很多，如何超越这些有形的东西，如山水、房子、石碑等，达到一种韵味？绍兴精神如何呈现为有形的山水？绍兴文化如何能够脱离文人的形容词，变成人们心中真情的感动？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意象，就是意中之象。比如吃盐，要吃出盐的香味，而不是咸味。比如听音，要听出声音的韵味，而不是高低。道理千万条，不如心中微光一照。”在李杰看来，文化就是心中的感动，打动人心的人与城市之间的共鸣。而只有异中求同，才能走进人心。

　　绍兴这个城市因水而兴，因河而荣，有丰富多彩的滨水城市空间。李杰认为，对城市母亲河的认识不能局限在单纯的功能开发上，如水运、水源、水能等，要深挖滨水城市空间的文化属性。

　　杭州市社科院巡视员、钱塘江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周膺，也提出了打造中国大运河浙江段线性文化遗产空间的可行性。“大运河绍兴段原是一条区域内运河，隋代与隋唐运河相连。运河与鉴湖等水系的贯通，促进了整个绍兴城乡的复兴和繁荣。”他认为，绍兴段的文化形象可以用“古越动脉、山水魂魄、游幕进路、越商舟楫”来概括。

　　昨天的山水成为今天的经济

　　今年是绍兴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第一年。这一年，围绕“重塑城市文化体系、打造最佳旅游目的地和争创文旅融合样板地”三大目标，绍兴出现了许多文旅融合发展的经典案例。

　　“一篇小说与咸亨酒店的百年传承，就是‘文学+旅游’的极好案例。一部‘绍兴十二时辰’，就是绍兴文旅融合的品牌。我们还运用艺术、文学、故事、地图和项目五种力量激活一个山村、一个古镇、一座古城、全域资源和一条运河。还有非遗进景区，把古城让给世界，让兰亭再现辉煌，等等。”在这场论坛上，绍兴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绍兴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局长何俊杰代表绍兴发布了这些“文旅融合的绍兴探索”。

　　对绍兴而言，这既是一次梳理绍兴文旅融合实践的机会，也是一次向省内各地专家取经谋求更好发展的机会。从景点到文旅融合给游客带来的心灵体验，再到突破旅游的地域疆界，朝着全新的“文化获得感与文化附加值”实践。与会的专家们在点赞的同时，也提出了绍兴在文旅融合上可以探索的更多可能性。

　　“通过原创文学的植入，可以让普通的山水成为有故事的景区。”傅建祥认为，绍兴山水文化与旅游融合能为绍兴带来无限的未来。绍兴旅游的新概念要用全新的模式去引爆，一首诗、一篇文章、一个故事、一部小说、一幅画，都可能成为旅游文化品牌。

　　浙江大学原党委副书记、教授、博士生导师庞学铨也认为，文旅融合的路径有很多，比如可以通过对自然资源进行文化赋能实现融合，可以通过创意、产业、管理、公共服务等来实现融合。

　　“今年有一项针对杭州景点和景区的网络调查，得票率最高的还是西湖十景。西湖十景是文化景观，既不是单纯的物，也不是抽象的文化，而是虚实相生的文化景观。这种西湖的文化，是不需要说的。到了西湖，你什么都明白了。”在李杰看来，观光旅游主要是向外走，看世界，而文化旅游则主要是向内走，进人心。

　　而联合国丝绸之路城市联盟项目文化传播委员会副主席何蔚萍，则用“唤醒”一词来形容绍兴在中国文化复兴中将大有可为。“昨天的文化就是今天的经济。绍兴可以学习16世纪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通过普及公共文化、举办高峰论坛、资助艺术家、引领人文思想等方式，创造属于绍兴的大文创时代。”